存放一些【向作者要过授权但至今没有得到回应】以及【已经无法找到作者了】的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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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往事】Seven Holy Virtues

好吧,这篇文是受kohen和她写的《七美德,七宗罪》的梗的启发。


我已经写了《七美德》……下次我可能会写《七宗罪》,也可能算了。*G*


这几篇小段子有点儿超字数,不过我放弃计数了。*G*基本上都是些轻松向的小短文。



I. Faith

> 对某人或某事物的忠诚,奉献,或信任,尤其在毫无逻辑可证明的情况下。



“所以,你相信神吗?”


桑德兹能听出马里奥奇语气中的怀疑:“嗯,当然,你以为我不信?”


“你……似乎还真不像是那种会信教的人。”


见鬼,艾尔实际上是在试图委婉地表达,桑德兹不得不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头才没笑出声。


“我觉得会有个神在保佑我的。”


“哪怕你做过那些事……”有过深刻认知的叹息……然后震惊,“……有个神?”


“对,迦梨【注1】,赛特【注2】,洛基【注3】,米克特兰堤库特里【注4】……”

【注1:印度女神Kali】

【注2:埃及神Set,主管战争,沙漠、风暴和外陆】

【注3:北欧邪神与火神Loki】

【注4:阿兹特克神话的死神Mictlantecuhtli】


拳头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脑袋。尽管眼窝被砸得生疼,但也拦不住无助地摔倒在地,胸口不断起伏着的桑德兹的沙哑笑声。


II. Hope

> 在主的帮助下,对未来的困难的却并非不可能实现的美好愿景的希望与寻求。



“这副怎么样?”尽管游客们挤在礼品店里喋喋不休,但桑德兹还是能听到艾尔轻柔的呼吸声。他不耐烦地挑起一边眉毛:“怎么了,它不适合我的脸型吗?”


“它……不够遮光。”脖后的头发刺挠着皮肤,艾尔伸手揉了揉。那副墨镜是所试过的最差劲的一副。当桑德兹的脑袋转到一定角度时,镜片透明得能隐约看到后面的两个洞,就像无意间撞见了皮肉下的死亡一瞥。


桑德兹微微耸了耸肩,将眼镜放回到架子上:“镜架在哪儿?”


艾尔用右手食指的长指甲敲了下展列台的位置。桑德兹立刻循声走过去,手指挑剔地摸索过镜框的形状,最后选中了一个喜欢的,然后戴上。


“这副?”


“不怎么样。镜片是绿色的,你看起来就像一只螳螂。”


“我就要这副了。”桑德兹漫不经心地把眼镜扔向马里奥奇的方向,“既然我们购物购得很开心,那我不妨再买一副。”


艾尔翻了个白眼,时间逐渐推移。


桑德兹终于找到了另一副,戴在自己削瘦的鼻梁上:“这副?”


艾尔绷紧了下巴:“不行。”


“为什么不行?”


“再挑一副。”


“但这副不是眼镜?”


“是眼镜。”


“那?”


“它不合适。”


桑德兹笑得宽容又和蔼,然而瘦骨嶙峋的肩膀的些微僵硬说明他即将爆发:“再稍微具体一点儿,你他妈这个机灵鬼。”


那几个字极不情愿地被从艾尔的牙缝里挤出来:“粉红色的。”


很长一段时间的停顿,期间桑德兹的表情在一打的不同的意外与愉悦的微表情之间变幻莫测,最终猛地高笑出声:“啊,就买这个了!”


艾尔下巴上的肌肉猛跳:“如果你要戴,我就不跟你在街上一起走了。”


桑德兹的大笑声吸引了店里另一头的几个美国人的注意,艾尔能看见他们的视线正看过来,纳闷这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在说什么。这两个穿黑衣服的人还戴着蠢不拉几的墨镜,艾尔恼火地想。


“你总说我太过愤世嫉俗,不过现在我就要用玫瑰色的滤镜看世界了。【注5】”桑德兹咧开嘴笑,“不过确切来说我没法真的去看……不过思路是差不多的……”

【注5:谚语,指用乐观的态度看待世界】


“把那眼镜给我。”


艾尔扑了过去,但桑德兹轻松闪开了。


“……啊,我的确相信一切看起来都更美好了,充满希望……嘿,我可错了,费多并不是个醉醺醺的脑can……”


艾尔的声音如同雷鸣:“给我。”


“……洛伦佐也不是满脑子都只有他的老二……还有艾尔,为什么你有更多的……”


随即而来的扭打给了游客们写在寄回老家的明信片上的谈资。



III. Charity

> 奉献给他人的与奉献给上帝时般的同等的爱。



灵巧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腹部,然后向下滑去。桑德兹的呼吸卡在了喉咙里,他用赤裸的背磨蹭着粗糙的墙面,像只被爱抚中的猫一样蹭来蹭去。那是一双吉他手的手,因此他能感觉得到那些右手的指甲盖上的参差不齐的缺口,以及左手上的柔软的硬茧。


当你集中注意力时……桑德兹也的确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这种对比的效果会相当地敏锐。


正咬着对方的脖子的桑德兹勉强松口了。呼吸卡在了喉咙里半天之后,他才终于能说出话来:“你不必这么做。”


愉悦透过男人的语气传出来:“我出于善意做过很多事,但这一次不算。”



IV. Fortitude

> 身处困境或苦难中的毅力与耐性。



“嗨,妈妈。”


“嗯,是我。”


“啊,还不错……天气挺好的……和平时一样。”


“没什么。”


“没,我有段时间没见到马尔科姆了。准确来说……是我没见到……”


“嗯?噢,你知道的,还是老样子。”


“没,不怎么算是,没什么。日子不一样,有些东西……还是一样的……”


“对,我很好,你怎么样?”


“唔,你瞧,我的朋友在等着我,我真的得走了……”


桑德兹挂了听筒,转过身来:“就他妈什么也别说就行了。”


“你还有妈妈??!!”




V. Justice

> 公平或合乎情理,尤其是在待人的态度或作出决定的方式上。



好吧,就是这样,盲目的正义……真是老套。一把枪瞄准了左边那个混蛋,一把枪对准了右边那个婊子。二人中有一个很可能是这堆烂摊子里的好人。


他听见另一个房间里的艾尔裤子上的链条声,穿过满地狼藉向他走来,然后被他正感受着的诚挚解脱所惊到。


他犹豫……好人……坏人……哦操,真的重要吗!食指的两下抽搐,困境就解决了。他一转脚跟,去找艾尔。



VI. Temperance

> 面对诱惑或欲望时的自我克制



照在脸上的阳光太热了。当然,他可以将椅子从窗口挪远点儿,但一种感官的退却就会影响到他尽情享受其它的感官。仿佛缺口被灌满便将会溢出来。


当然,他一向酷爱边缘;但这可稍微有些越界。桑德勒咧嘴一笑。开什么玩笑呢,他喜欢越界。不过自从没了眼睛,他似乎就看不到界线在哪儿了。他不知道这算是自由还是恐慌。


他的胃抗议着刚灌下的一口龙舌兰酒,他的内脏像被塞进了搅拌机似地翻滚着。因此他又灌了一大口。


门开了,熟悉的安静的脚步声踏得地板嘎吱作响,那人进了卧室,然后关上身后的门。桑德兹好奇地歪过头,艾尔站在他身前几尺远的地方,他几乎能以肉体的感官感觉到男人在瞪着他。真有意思。


“你喝得太多了。”


“和平时一样克制。”


“我救你不是为了看你把自己喝死的。”


“我又没要你救。”桑德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放在大腿上的枪。


“那你本来打算要做什么?开枪自杀?”艾尔的语气里带有难以理解的愤慨。如果能更清醒一些,桑德兹或许会困惑。


“不,实际上。”桑德兹举起枪,对准艾尔的胸口,“我在打算冲你开枪。”


“为什么?”


“我无聊。”


“那就开吧。”


桑德兹大笑,然后带着些许的不情愿,将枪丢在地板上:“来喝一杯。”


毕竟他刚才似乎能找到那条界线了。




VII. Prudence

> 一种为预避风险而谨慎地评估形势的行为


“我不去。”桑德兹心不在焉地靠在被阳光晒得耀眼的墙上,宛若印在白纸上的偏执狂的罗夏墨迹测试结果。


在别人眼中,他看起来很悠哉,但艾尔怀疑如果桑德兹还能更紧张一些,他那刀锋般的肩胛骨就会把土坯墙给硌出沟来……


“这儿只是座幼儿园……”


“你进去找费多家的小崽子,我在这儿等。”


艾尔盯着他。他很早就放弃试图理解这个支离破碎的外国佬了。他是怎么想的,敌人会藏在小孩玩的沙坑里吗?虽然能有开枪的机会肯定会比待在外面更吸引他。或许他突然谨慎地制定了一条新路线,尽管就现在而言有些晚了。“好吧。”


桑德兹冲他离开的背影啐了句脏话……


这里的某些东西令桑德兹紧张得像头被拴在阿胶店前的驴一样【注6】。你必须得保护孩子;甚至都不能冲他们开枪,这太不公平了。就仿佛他们拥有“保释许可”一样。令局势变得不平衡了。

【注6:原文是“a horse outside a glue factory”,glue factory在俚语中指收留老马的地方,在那儿他们会把马的骨头制成胶水。直译的话担心会错过这个笑点,于是做了些本土化的改动(注:阿胶是用驴皮制成的)】


一双小手拽了拽他的裤管。噢,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们甚至连孩子也关不住,就这么放他们在大马路上溜达吗。“干什么?”


女孩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令桑德兹竟然猜不透西班牙语了;这孩子的亲生母亲可能都听不懂她想干什么。他们这个国家就没有助听器吗?


//“我搞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走开吧。”//


什么关于一列火车的什么玩意儿。噢,看在该死的份上……


她带着他往操场走了几步,似乎没有哪个小屁孩特别注意到了他,但他的耳朵正被四面八方的尖叫和笑声猛烈袭击着。


现在他真的开始感到有那么一丝恶心了。


我们速战速决吧。女孩往右边拽了他几步,然后停下,然后又开始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带着怒气唠唠叨叨。桑德兹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摸到了一件大型的金属建筑,像是什么安装在操场上的玩具,大概就是她一直在讲的火车。


一个小男孩在驾驶座上冲他不耐烦地大吼大叫。玩不起,嗯?


桑德兹的手想摸枪想得发痒。随后他的怒容缓慢地融化为了一个愉悦的咧嘴笑,他抬手伸向自己的墨镜。


片刻后,桑德兹听见了那个男孩的尖叫,小鞋子踏在地上的啪嗒声逐渐消失在远处。空眼窝对一个四岁小孩的杀伤力真棒。坐在火车的驾驶座上的女孩冲得意中的桑德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当艾尔拉着正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指画【注7】握在右手中的哈维尔走出学前班时,桑德兹已经纹丝合缝地靠在了分别时的原处的墙上。他转过脸去,令人印象不安地注视着流浪歌手的接近。

【注7:finger-painting,是小孩子们用颜料涂满手后摁在纸上的一种画】


“你又惹什么麻烦了吗?”原本的讽刺意味被隐含的打趣的语气所削弱了。


桑德兹往艾尔身旁落了一步:“没什么是我应付不来的。事实上,我想我刚刚重新恢复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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